张同道 | 教育是纪录片的永恒主题
广州纪录片研究展示中心
GUANGZHOU DOCUMENTARY CENTER
编辑 | 张雷
校对 | 马泳娴
编者按：
本期将为大家推送“图书馆纪实影音文献建设发展与创新主题研讨会”第三场主题研讨“纪实影音文献的价值实现：社会教育、创作传播与公共服务”中嘉宾张同道的精彩发言，他将为我们带来《从纪录电影<零零后>来看纪实影像的教育价值》，全文约2157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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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为发言的文字稿
主题发言：从纪录电影《零零后》来看纪实影像的教育价值
发言嘉宾 张同道：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教授
我就以我的纪录电影《零零后》作为例子，重点讲一下教育纪录片的社会价值和教育价值。
《零零后》于2019年上映，大家认可这个片子的价值主要不是娱乐，而是教育。在这部电影里，我们用十几年时间跟踪了两个孩子的成长，一个是男孩池亦洋，一个是女孩柔柔。在我们传统的教育观念里，他们都不是优秀的孩子，成绩不好，同学关系没搞好。那他们会有怎样的未来？人生将走上怎样的道路？
我们这个影片就是透过纪实影像的观察，为社会，特别是为家长提供一种观察孩子成长的角度。我们来探讨怎么样才有可能对孩子提供更大的帮助，特别是当孩子面临人生选择的时候。影片播放之后，最大的讨论来自儿童心理研究者、儿童教育工作者和广大的家长。
主要讨论的什么问题？我想给大家来做一些分享。
第一，这个影片讲了一个很多家长都很头疼但不得不正面的问题——孩子的自信是怎么建立起来的。
池亦洋一出场是非常自信的，是一个孩子王，在幼儿园里呼风唤雨。可是一进入小学，他就成为了一个差生，唯一一次被表扬，是在足球比赛中奋勇踢球。可是在其他的时候，他主要是挨批评。这个时期，对池亦洋来讲，他的人生暗无天日！怎么办？这样的孩子还有没有前途？
我们带着好奇又跟踪到了他的中学时代，这个时候，由于意外地遇见了橄榄球，这个孩子一下子重燃了人生的希望。后来，我们看到他参加了橄榄球大赛，代表中国队出征，这是中国队首次参加橄榄球的国际比赛。
一个孩子的自信是怎么来的？我们现在更多地是讲道理，给孩子讲很多名人名言，但是你发现真正遇到问题的时候，这些并没有多大的作用。最有效的方式其实是让孩子在困境中去体验、去寻找、去发现自我，找到他自己最热爱的事情。只有找到了，他才能重建人生的方向。
大家还会想，孩子遇到问题，家长该怎么办？中国的家长经常会出现两种状态。很多家长会对孩子比较严厉，批评孩子是很多家庭的一个重要工作。而这几年随着新式教育的开展，表扬和鼓励又成了新的方法。
那鼓励好还是批评好？作为家长，既不是简单的批评，也不是单纯的鼓励，更重要的是研究，去寻找办法。在所有的教育方法中，没有一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。由于目前我们人口众多，很少有学校能够做到针对性的教育，因材施教。那家长，就应该特别注意观察研究你孩子的性格、智力水平和生活习惯，并根据他的特点，找到相应的方法。
严厉好不好？关键是用在什么样的孩子身上。对于自驱性、自律性特别强的孩子，严厉对他可能是沉重的打击。而对于心比较大、反应相对迟钝的孩子，严厉有时候可以是让他走向正确方向的重要手段。那么这就为教育提出了一个新的课题——要更精准的、更个性化的教育，而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教育。
对于这部电影来讲，我们可能只是在讲个故事。但对于观众来讲，看的不仅仅是故事，而是故事背后的道理。所以纪实影像的价值，是传递社会信息，给人类，特别是给年轻人一些认识世界的方法，和世界对话的方式，甚至透过纪录片，找到自我，建构信心。
有一个片子叫《镜子》，它拍了一个在教育中出现问题的孩子，我们过去管这样的孩子叫不良少年。我想很多家庭看到这个影片都会觉得触目惊心，影片本身所包含的意义远远超出了信息的传达，对我们的教育工作者、对家长提出一个重要的考题！哪个孩子生下来不是心肝宝贝儿，怎么经过十几年，孩子就可以变成这样，这个是值得反思的一个重大课题。
同样，还有一部全面反映教育各种形态的影片叫《高考》，我们看到有的学校在开始进行教学实验，让教育更符合不同性格、不同类型孩子的发展。我们也看到了不同孩子的命运，在北京北大附中、北京四中的孩子，和在安徽毛坦厂中学的孩子是有非常大的差距的。
还有一部影片叫《我不是笨小孩》，很多家长透过这个影片，第一次知道，如果你的孩子在学校里成绩不好，特别是语文成绩不好，可能并不见得就是孩子笨或者懒，而是由于他天生遇到了一个障碍——阅读障碍。在他这样的年龄，他是没有办法跨越这个障碍的，只有父母和老师理解他，知道什么叫阅读障碍，我们才可能帮助这些孩子顺利地成长。乔布斯就是一个有阅读障碍的人，但这并没有影响后来他成为世界上的领军人物。
还有一部作品叫《他乡的童年》，我们可以看到不同国家、不同民族的教育理念是什么样的，有什么可以借鉴的地方。
这几年出现了很多教育影像，从不同角度揭示了教育可能带给我们的是什么。教育对纪录片来讲是一个永恒的主题，我认为像这样的影像还可以继续拍摄下去。
英国有一个作品叫做《人生七年》，它拍了60多年，每七年拍一次。从这群孩子七岁一直到接近退休，我们看到社会环境的变化，看到教育的变化，也看到了人生的变化。这些作品的丰富性和教育价值都远远超越于我们的教科书。
当然，除了关于教育的纪录片，很多纪录片都有教育价值。比如说《宇宙》系列让我们认识了浩瀚的太空；《星球》系列让我们深入海洋，去看看在我们周边的世界，都有什么样的丰富的物种，遭遇了什么样的危机；而二战纪录片让我们看到战争带给人类的灾难，也看到在二战之后，世界是如何发展起来的。
纪录片的教育价值是它的核心价值之一。
当然，电影不能像讲坛一样沉闷，纪实影像可以用鲜活的故事和真实的人物为生活提供丰富的启示。我们非常期待中国纪录片和中国的图书馆有一个更美好的结合，为当代中国提供前行的知识动力和思想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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